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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lzcou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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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加坡船人奇遇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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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9-24 21:42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福建厦门
朗峰 发表于 2014-9-24 19:06
感觉跑偏了,跟船不船人真心没什么关系,要不改个题目吧

主人公李健伟真心是一个船人,在新加坡奋斗了好多年。他是那一批新加坡船厂里中国工程师的代表,那一批船人现在相当一部分
是大型国企造船厂的高管和中层,有些已经五十多岁了。
我很熟悉那一批人啊。很不容易的。          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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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船学院
发表于 2014-9-25 18:52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南通
lzcoua 发表于 2014-9-24 21:42
主人公李健伟真心是一个船人,在新加坡奋斗了好多年。他是那一批新加坡船厂里中国工程师的代表,那一批船 ...

赶紧更新。等不及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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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9-25 19:26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浙江舟山
什么啊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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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9-26 08:00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泰州
期待楼主继续更新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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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9-26 08:44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福建厦门
蓝色心情CJS 发表于 2014-9-26 08:00
期待楼主继续更新!!!

健伟下班后在新加坡河岸边走很久。想着他和朱平的未来,仿佛是条延伸进漆黑一片中的不归路。回到家,留言电话的灯亮着。他打开听,是朱平留给他的。健伟,我有个朋友要借住我们这里,好吗。
??“留言很短。
??“随你便吧。只要你开心健伟留了言。他关上电话,去洗澡。水从头顶上冲下来,洗去一身的疲惫和烦恼。他健伟怕什么。无论结果怎样,健伟早已经习惯天下是家,处处安身的生活方式。来则来之,去则去之。
??那天,健伟回家时,发现灯亮着。他觉得家应该是这样,在荒地里走很久,看到前处有个亮光,然后听到锅碗瓢盆的声音。他推门进去,看见客厅里堆了一些纸箱子。厨房里朱平在说话。他侧耳听,觉得朱平在和另外一个女人讲话。不禁奇怪起来,那女人的声音似曾相似。
??“不要担心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听到朱平说,然后朱平出来看见他健伟,一个朋友在这里住一阵,没有关系吧?
??“谁呀?健伟问。
??“教会里的朋友,你也认识的。朱平说。
??健伟走进去,想打个招呼。一个女人坐在餐桌旁,低着头,手指拨着桌子的一角。好像桌上有一幅看不见的画,她正专注地研究着。
??“彩莲,怎么会是你?健伟很惊讶。自从他上次离开新加坡后,再没和以前的房东联络过,所以没有再碰到过彩莲。
??面前的女人,显然消瘦了很多。往日胖胖的脸,削进去,两只颧骨突出,显得眼睛更加地大。她依然是美丽的,可是这美丽有点摇摇欲坠,岁月的痕迹和沧桑,渗进了她的神情。是一个无家可归美丽女人的落魄之态。健伟心一慌,条件反射地想退出厨房。
??“你吃过饭了吗?彩莲起身,准备给健伟盛饭。
??“我自己来吧。健伟只好走进去,洗了手,脱掉外衣,去拿饭。一边心里通通地跳。
??吃过饭,三人在客厅里看电视。彩莲不肯坐在椅子上,席地而坐,她没有化妆,穿的也是极普通的汗衫,短裤,好像一个戏子在后台脱去了油彩。健伟看着她,因为以前和她交往的经历,所以不肯显出热情,眼光中带着怀疑。一会儿,朱平催促彩莲去睡觉,抱了被子枕头给她铺床。两个女人在另一个房间忙碌着,健伟独自把碗筷放进水池,听到他们在隔壁说着话,开箱倒柜的。心里的怀疑更深了。
??“怎么回事呀?等他们回房睡觉时,健伟便问朱平。
??“上个星期我去教会,碰到彩莲。她说她是你以前房东的朋友。最近丢了工作,睡在教会里。很可怜的样子,所以我想让她先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。朱平说。
??“住多久?健伟奇怪彩莲怎么也会去教会?
??“不知道。你不介意吧。教会里的很多朋友也帮我们不少忙。如果不是他们,我的保险也不会卖得那么好。大家帮大家嘛。朱平说。
??“为什么对别人那么好,却从来不关心我?健伟问
??“怎么不关心了,想想,我是怎么对你的?朱平躺在健伟肩胛上,和健伟温存了一会儿就睡过去。在黑暗中,健伟觉得朱平真是幼稚,好端端地怎么领了个女人来。她朱平就不怕自己的男人被人家抢走,她不吃醋吗?难得朱平是有意在试图他?他觉得,现在的朱平和几年前有点不一样。
??彩莲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后,很乖巧,出门回来都没有声音。也不和他们同吃晚饭,即便在一起,她也是坐在客厅一个角落里,自顾自地听音乐,房间里好像没这个人似地。健伟开始一直提防着她,后来看她实在是很察言观色,很可怜的样子,也渐渐地放松了戒备。
??周六早晨,健伟和朱平睡了个大晚觉,起来后,朱平去做早餐,健伟扫地拖地板。他想问彩莲她的房间要不要一起清理一下。敲门,没有回音,健伟想可能彩莲出去了。一推门,床上果然没人,他就提了水桶和拖把进去。没想到,踩到一只脚,吓了一跳,连忙退后。定睛一看,彩莲睡在床和窗户之间的空地上。她把她所有的东西围成一个圈,自己蜷缩中间。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,像一个马路上的乞丐。
??“怎么了?被健伟踩一脚,彩莲醒了。
??“为什么不睡床上?健伟奇怪地问。
??“你母亲不是要来了吗?彩莲说。
??“喔。健伟笑了。朱平说的吧,还没办签证呢?你睡床上吧。
??“不,不,我喜欢睡地上。彩莲起来,身上的睡衣非常肮脏,可见很久没有洗了。
??“你睡,你睡,健伟跑回厨房,帮朱平煮咖啡。一边告诉朱平刚才发生的事情。彩莲连床都不要睡。健伟说
??“怎么会呢?朱平跑去彩莲房间,彩莲,是不是房间里太热了,你睡不着,所以躺在地上?
??“没有,我喜欢睡地上。
??“你安心住着,我不收你房租的。
??朱平说完帮彩莲收拾她的东西。一只蟑螂从彩莲的纸箱子里跳出来。吓得朱平大叫。
??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彩莲连声说。慌里慌张地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她睡觉的那块小地方里。
??自从彩莲住进来后,朱平常常提早回家,煮了好吃的,强拉彩莲和他们一起吃饭。吃饭时,朱平夹很多菜给彩莲,彩莲虽然推迟,却把所有的菜吃得一干二净,他们吃剩的饭,彩莲也全部吃光。   
??他们认为彩莲受到某种刺激,虽然不说话,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像。彩莲一直没有工作,有上顿没下顿的。朱平有时问彩莲,现在找不到工作,想不想回国。至少回国有自己的父母亲人,可以互相照顾。
??“不想。彩莲回答得很干脆。
??“为什么呢?健伟问。
??“回去做什么呢?彩莲反问。
??问起彩莲的经历,彩莲起先不说,后来也慢慢吐露,原来她是拿学生签证来新加坡读语言学校。嫁给一个新加坡人。那人是酒吧老板,开始时,还每月给彩莲家用,时间长了,有了别的女人,就不管彩莲死活。彩莲和那人大吵一架,被赶了出来。后来一直找不到工作,流落街头。健伟想,彩莲曾经和他的房东在一起,恐怕为的也是永久居留权吧。可是留下来又怎样呢?
??“你和你丈夫既然结婚了,那他就应该为你支付赡养费。朱平说
??“他在法庭上说我为了永久居留证骗他结婚,新加坡法律当然不会帮外国人。彩莲说。
??“你可以上诉呀?朱平说。
??“上诉要聘请律师。这里的律师费不便宜呀。健伟插言道。一个女人如果在家乡不管怎样,总有人可以帮她,可是离乡背井来到别人的国家,死了都没有人管。中国人讲究的是衣锦归乡。有多少人可以勇敢地一无所有地回家。健伟这样想着,不免产生一点同情。他想,彩莲是另一片浮萍。浮萍既然选择漂浮,所以只好永远地漂游下去。
??为了帮助彩莲解决生计问题,朱平让彩莲帮她做保险单据的一些行政工作,并且每月支付她固定的薪水。彩莲说自己不擅长电脑和英文。朱平鼓励她,说她会帮助她的。彩莲虽然勉强答应下来,可是做起事情来老出错。健伟听到朱平不断地收到客户投诉电话,后来朱平对彩莲处理过的所有文件检查再检查。本来,两个人做事情总比一个人强,但健伟觉得像现在这样情况,朱平的工作非但没有减少,反而增多了。健伟常劝朱平可以用其他方式帮助彩莲,朱平说,让彩莲有一技之长,以后她也能自己谋生。健伟笑朱平,不要以为每个女人都愿意自己谋生。像朱平,因为有学历,出生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,才会养成独立的性格。女人嘛,总要靠男人的。朱平不同意,对彩莲细心地指导。彩莲慢慢也有了进步。
??彩莲的到来,让他们两个人把对彼此的注意力,转到第三方身上,仿佛站在同一阵营里看问题,不再完全地对立。在他们的照料下,彩莲像冻僵的蛇,回转过来,重新恢复了生气。
??
??老板跟新加坡的新中商会去中国考察,去了半月,忽然通知大家召开电话会议。健伟打开电脑,输入密码,画面上出现了老板的样子。他把耳机带上,忽然听到老板问    “健伟,你来公司多久了?
??“两年半。健伟回答。
??“公司现在在上海开了办事处,需要懂技术的售前支持经理,如果你同意的话,半年内,你可能代表我们公司,在上海开展业务。老板宣布。这次老板是命令似的口吻,而且当众宣布,看来健伟被派回国的事情即将成为定局。健伟一瞬产生了相当复杂的感情,自己也说不上来,心跳得厉害。不管怎么说,这都是一个要升职的强烈信号。
??“对了,上次的报告写得很好,请把它翻译成中文,我要让中国的合作伙伴参考一下。会议结束前,老板吩咐,健伟连忙答应。
??也许电话有点串线,健伟在耳机里听到同事们的窃窃私语。他们图方便,几个人合用一台电脑,电话用的是免提。健伟连忙挂了电话。有时候科技先进,让人的联络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,而科技先进,也让人豪无安全感可言。健伟在新加坡久了,做事一向小心。他知道,办公室到处都是一些监督员工工作的高科技产品,有的他知道,有的他不知道。
??正想着,健伟收到朱平的短信我在你办公室外面。健伟循出去。开了门,让朱平进来。他们坐在会议室里,
??朱平问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?
??健伟觉得在办公室说话不大方便,对朱平做出一个的手势,说你看看你后面的白板背面。朱平站起来去看,一块白板,前面有一个架子,挂着白纸。大家开会时用来写字而已,非常平常。
??“你这人怎么会看得到呢?健伟笑了。
??朱平好奇起来,因为矮,踮起脚,往上张望。她忽然在墙壁装饰板的下面看见一个小小的黑孔。
??“那是什么?朱平指着上面问健伟。
??健伟笑而不答,那不是***?他们互相明白似地点点头。
??“你好像很紧张。我一会儿就走。祝你生日快乐。朱平说,并且取出一份没有包装的锦盒,健伟打开一看是一只漂亮的手表。
??“生日快乐。
??健伟在朱平脸上吻了一下。
??“等下早点回来吃饭。朱平提醒健伟。
??晚上健伟回到家,两个女人早已放好了蛋糕和鲜花,房间也刻意地整理过了。健伟本想请大家去外面吃一顿,而朱平却说她的马来客户刚教了她一些新手艺,要在健伟和彩莲面前一显身手。健伟走进厨房时,一股香味扑鼻而来。彩莲正洗菜,两只手在水里显得格外地白嫩。朱平教彩莲用小刀切姜丝,用中刀切豆腐。两个女人张罗着,健伟觉得自己像远古时代的大舜,有娥皇,女瑛相伴。此生亦有何求。健伟站在两个女人身后,想帮忙也插不上手。健伟看到桌上已经放了两道菜,一道是胡萝卜蒸鳕鱼,一道是油条塞鱿鱼圈。他用筷子尝了尝,两个女人问哪道菜好吃?
??健伟假作沉思鳕鱼油而不腻,鱿鱼腻而不油。高手,高手。
??“油腔滑调。两个女人都笑了。
??“我们家乡有一个规矩,苯人要罚做肥皂,因为剩下来的油倒掉可惜,所以大家就拿来做肥皂。健伟说,我最苯,轮不到做菜,只好做肥皂。最后就变得油腔滑调了。
??“那锅里有油呀。朱平说。
??“我呀,只用别人手上的油。健伟说完就去拉朱平的手,朱平顺势在他脸上一摸。现在到你脸上了。两人推搡着,撞在彩莲身上。彩莲急了,抱住健伟去摸朱平,踢翻了脚边的一桶油。油流得快,三人大叫。
??“现在只好脚底抹油了。健伟脱了鞋子,就想逃。被两个女人拉住。我是要去拿奶油蛋糕上的油给你们用呀。健伟申辩。他一本正经的样子,把朱平和彩莲逗乐了。
??吃过饭,切了蛋糕,健伟为两位女士剥橙子。一边说,朱平,我又给你接了一个客户。
??“有人要买保险呀?
??“是呀,就是那个申旺。他说他要给他太太买份保险。他太太没有工作,以后生病什么的,还可以得到一点保费。
??“他想得真周到。
??看朱平高兴,健伟继续说,今天收到我同学的信,他在新加坡毕业后回国发展,好像挺不错。现在还有了自己的公司。
??“国内机会多。彩莲应和。
??“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健伟忽然问彩莲。
??“我能有什么打算。
??“如果我去上海,不知道你们要不要同去。健伟问。
??“真的要去了?朱平看了健伟一眼。
??“你和我一起去好吗?健伟问,眼里满是期待。
??“我留在这里看房子好了。以后你回来也有地方住。朱平说。他们俩讨论着,彩莲**:他走你不难过?
??“他自己要走的。
??健伟被朱平一说,没了劲头,刚才还挺高兴,谈起这个话题就有点扫兴。彩莲看看他又看看她,走进自己的房间,关上门。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气氛顿时消失了。健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朱平不肯跟他走。忽然朱平手机响了,听见朱平在问:怎么,保单打错了?你明天到我公司里去,我帮你改。
??“什么,你明天就要上飞机。好,我现在就去你那里取。朱平放下电话,去换衣服。健伟知道朱平晚上又要出去,很不高兴。
??“这么晚了……”健伟说。
??“哎,彩莲打字也会打错。今天去你办公室,没来得及检查,又出错了。朱平边说边往外走。
??“不知道你把我当什么。健伟忽然问。
??朱平立住,在门口将走未走的样子。明天再说好吗?今天太晚了。祝你生日快乐。朱平说。健伟挥挥手,示意他不想再讨论了。朱平走了出去。客厅里留下健伟一个人枯坐着。彩莲从房间里出来,捧着衣服去洗澡。健伟觉得彩莲的目光刺得他无处循避。他只能两手抱头把脸埋进臂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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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9-26 12:25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福建厦门
日子很快地流逝,离回国的时间越来越近。健伟决定带朱平去泰国玩一次。
订好机票,说走就走。

   泰国近海滩的地方有很多乡村休闲旅馆。从阳台上可以眺望几步路远的湛蓝的海。离开新加坡好像离开一段心情,整个人是完全新鲜的。健伟刚从海滩上跑步回来,洗了澡,看远处一群人在一个木头搭建的二层楼平台上吃晚餐。因为是自助餐,中间堆了许多鲜花,下面摆着一盆盆五颜六色的食物,好不诱人。朱平说出去买点东西,怎么还没有回来。就跑到楼下服务台,想借电脑用。可是服务生却不愿意借给他。健伟想,真该把电脑带来。一离开电脑,他不知道该怎么生活,该怎么打发时间,该怎样和外界联系。没办法,健伟溜达一会儿,出了旅馆。看见很多人把颜料涂在脸上,无论男女都这样,不禁跟着这些当地人走。穿过一片居民区,是一个邻家圆形庙宇,很多人脱了鞋坐在地上,他走上去,照样坐在他们旁边。忽然一个泰国和尚出来,人群涌上去,和尚撒着不知名的**小符,大家去抢。健伟抢到一个,当了宝似地拿着。上面的泰文一个字也不认识,他请教周围的人,问了很多人,却没有人理睬他,只能悻悻地回来。
  回到旅馆,习惯性地看看楼上,房间里的灯亮着。他一阵高兴,三步并作两步,撞开门。朱平果然已经回来了,洗过澡,换了件布制碎花的连衣裙。
“现在我们可以开心地度假了。”朱平高兴地在房间里转了一个圈。
“我就知道我老婆最行了。”
“谁是你老婆啦?”
“你呀。”
“好了,我饿坏了,去吃饭吧。”
“只知道吃喝的小女人。”健伟笑骂她。
“哎,我今天得了一个神谕,你看。”吃饭时,健伟把**的小符给朱平看。朱平也看不懂。他们叫来了服务生,幸好他懂英文,看了神符就恭喜健伟和朱平:“这个符呀,是说您有一个好姻缘在前面。”
??健伟听了大为高兴,连忙问还有什么。
??服务生笑笑:“这还不够?”
??朱平微笑着看他,健伟想,我们结婚吧。可是觉得不必说了,这是命中注定的。他们吃得正欢,一群街头卖艺的人涌了来,在楼下唱歌跳舞。健伟下去,点了首歌,他们就簇拥着跳上来,在朱平周围舞蹈跳跃。朱平起先有点害羞,后来经不住舞者的拉搡,和健伟一起跳了起来。泰国的舞蹈重在手势,一拉一推都有讲究。朱平很认真地模仿,手和肩膀也随着节奏左右舞动。健伟一把拉了她,随兴地旋转起来,朱平在他面前,五指从小指开始一根根往下,一抓,然后忽然转到手的背面,娇羞似地一推。健伟凑着她做个鬼脸,好像被她诱惑了似地嬉皮笑脸地往她身上倒,朱平也顺势往后仰。她小时候在上海少年宫练过芭蕾,有一点基本功,这一倒,就从背后把头弯到了脚跟,引来周围人一片喝采。
??“吃饭时跳舞会得盲肠炎的。”朱平跳完,坐下对健伟说。“其实东南亚一带的舞蹈都很有意思。比如印度很传统的拜神的舞蹈,每个姿势都有意思,好像跳手语舞,却是说不出地优雅漂亮。”
??“你跳得很好呀。以前学过?”健伟问。
??“你对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。我们认识多少年了?”
??“你这个人,有好东西总是藏着不说。”
??“别人不问,我当然不说。”
??“知道吗,我以前小时候学过醉拳。”
??“好啊,等下演来看。”
??“要等喝醉了才行。”
??“拿酒来。”朱平向服务生大声吆喝。他们喝酒,发现那哪是酒呀,不过是馋了点酒的饮料。“他们怕我们喝醉了,所以来骗我们。”朱平笑。健伟说,泰国的女人都不喝酒,看见你这样的小蛮女,当然怕了。朱平哈哈大笑。
??吃完饭,他们去海滩边漫步。健伟觉得朱平很瘦,建议朱平要多加锻练。话还没说完,朱平就脱掉鞋奔了起来。健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朱平如此地顽皮,便也跟着她奔跑,一边喊,
??“别让我追了,我追这么久了。”
??“你真的追过我吗?”朱平忽然停下,问健伟。
??“明明白白我的心……”健伟唱起了他年轻时的歌曲。
??“这又是什么老歌?”朱平问
??“你太早离开中国了,这些你都不知道。可怜的女孩。”
??“你的心是双人床,单人房……”朱平也唱起了莫文蔚的歌。
??他们俩一时间好像回到了少年时代,对着大海一首接一首地唱起了歌。古人说“情竭为知音”。在大海面前,今人和古人却是相同的。大海用它的浪涛应和他们的节拍,一浪高过一浪。
??“朱平,问你一个问题。”健伟说。
??“你问吧。”
??“为什么有的人会信教?”
??“因为神在敲他们的心门。”朱平说,“你听,大海的声音,海水敲打海岸,就是这样,上帝在敲每一个人的心门,希望他们打开门,让他进去。”健伟和朱平默默地抱腿坐在大海边,海的舌头舔着他们的脚,“砰”、“砰”发出声响。广博的深处仿佛有一种神秘的磁力,吸引着人们进去。而黑色的水面上,一排排水浪纷涌前来,充满了力量,却又让人害怕。
??“AwesomeGod(敬畏的神)。只有敬畏神的人才能服从神,活出神来。”朱平说,她转过头,看着健伟:“还记得小佩吗?她死了。虽然她死了,可是她一直很坚强,在病重的时候还带着微笑。是神给了她力量。”
??“那个学医科的女孩。”健伟问?
??“是的。你没有看到她去世的场面。她微笑着,安静地死去。我当时哭得很厉害。我觉得她其实很痛,可是她还笑着宽慰周围的人。”
??健伟把朱平拢进怀里。“你不是说,我是上帝派来安慰你的吗?”
??“谢谢你。”朱平把头埋进健伟的怀里。健伟低头捉住她的嘴唇。浪滔声传来。健伟觉得自己的心展开了,海的空气冲走了其中的污物。没有化学颜料,没有电脑程序,没有现代生活的一切碎渣,他在海风中被彻头彻脑地清洗干净了。
??他抱起朱平,一路把她抱进房间,放在床上。他把她的短发从额头拂开,朱平的眼睛亮晶晶的,好像两道深不可测的湖水。湖水微波起伏,流淌着化不开的温情。他把她拥抱紧了,就像丈夫拥抱妻子,那种激情从容不迫,而体贴周到。四面墙中只有两个相爱的人,而外面,是无边无际的大海。健伟小心地褪去朱平的衣服,在她身上,流连着,感受着。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船,顺着沼泽地,慢慢滑下。地面温暖潮湿,平滑细腻,散发出植物的青草味。他随波逐流,顺坡而下,从最浅处到最深处,陷进沼泽,地底下的热量融合了他。他忘记了自己。只觉得和温柔的土壤化为一体。他想起了朱平说的话““你对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。我们认识多少年了?”是呀,他们虽然认识很多年,但是从来没有机会舒心地,认真地去了解对方。来新加坡的几年,生活忙忙碌碌,想的都是非常实际的问题。这一次,健伟觉得,反倒像是他的初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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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9-26 18:06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福建厦门
冲浪了,啊啊啊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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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9-27 11:08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天津
顶一下,楼主继续加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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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9-29 15:54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广东深圳
太长,总之新加坡好一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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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9-29 16:30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福建厦门
他仿佛听到嘟嘟的声音,他以为自己在做梦,或者在不熟悉的国家容易听到奇怪的声音,听惯了就不觉得什么。后来起床后,才发现原来是他手机留言满了的提醒号。他打开看,全部是彩莲给他发的短信息。其中充满了思念之情。
“我去海边晨跑。”健伟对朱平说,拿了手机就往外跑。
  走了很久,健伟面对大海,深深呼了口气。
??“喂,是彩莲吗?”健伟拨通了新加坡的手机电话。“彩莲,我是健伟。”
??“健伟,我很想念你。”
??“彩莲,你听我说。我们是不可能的。朱平对你那么好,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。”
??“不道德?我不道德?她当你是丈夫了吗?”
??“彩莲,如果你要这样的话,我们回新加坡后,就搬走了。你怎么这样傻。兔子还不吃窝边草,你现在寄居在新加坡,朱平收留了你,你也应该好自为之。”
??“我好自为之?你……你……”彩莲在电话那段显然气得说不出话来。“对,我不如朱平善良,能干,可是你也不必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。”
??“你要什么?”健伟问。
??“一个家。”
??“太迟了。”健伟说。“你懂吗?你已经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,现在还在里面搅,不会有好结果的。你懂吗?”
??“我懂。责任都在我。我在抢你,好。”彩莲挂了电话。
??健伟藏着个手机,时时惊醒把它关了。有时打开来看,留言信箱里充满了彩莲的胡言乱言。他只能把手机上了锁,怕朱平看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可是,健伟公司里也常发短信来向他询问一些问题。公司的财务软件一向由他负责开发和优化,有些技术问题只有他知道。他又不得不打开了手机。还没有来得及给公司打回电,接到的却又是彩莲的电话。他一次次地找借口,离开朱平与彩莲言语一番。因为时间短促,说的话被无穷地误会着,彩莲那边显然越来越生气。而朱平总是用带问号的目光看他离座,又神色慌张地回来。
??他越是心虚,就越掩饰不住。他以前是不在乎,所以做了错事,也不介意让朱平知道。但是现在他想表现出好来,不免遮遮掩掩,极力让他和朱平好不容易等来的快乐时光保持下去。可是朱平却对健伟的好意不领情,好像每个人都应该是直来直去的路,她要一眼看清了才罢休。她玩笑着做出把健伟手机抢过来的样子,吓得健伟连忙把手机关了。她有时又问,可不可以当一回你的秘书,帮你挡掉不必要的骚扰电话。我们可是在度假呀。一次,健伟又接到彩莲的电话,他立刻关了手机,一抬头,却看到朱平剑一样刺过来的目光。
??健伟一味护着他的手机,朱平看在眼里,健伟急在心头。
??说好去大皇宫,朱平早晨吃早餐时,却提议,不如回新加坡吧。皇宫在中国又不是没见过。一个皇帝有很多老婆,有什么好看的。再辉煌,也是女人的囚笼。健伟听了很难过。难道一个快乐的假期真要断送了吗?
??他默默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,朱平已经回房间收拾了行李,把它们堆在健伟面前。“我已经问过了。回新加坡的飞机是十点,刚好可以。我们现在去机场。”朱平说。
??健伟忧伤地看着周围快乐的游客,他们像默片里的演员,被抽调了声音,却还在眉飞色舞地说着话。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,朱平已经说了,并且做了。行李就在面前,他只要站起来,一切都完了。
??“陪我好吗?陪我一次。”健伟终于开口。他看着朱平,等待着。这是他第一次强求朱平。朱平的大眼睛忽闪忽闪。她动脑筋的时候经常出现这样的表情。健伟有时真希望她是个没有脑袋的大娃娃,好永远陪伴在他身边。
??“好吧。”朱平说。她又哭了。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哭泣。也许她的承诺违反了她的原则,她的答复违背了她的心愿。但是她说“好吧。”
??健伟把行李重又放回他们的房间,心很痛。
??他们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去了大皇宫,在皇宫前拍照片,参观展品,购买回新加坡的旅游纪念品。有一尊不知名神像,朱平说像彩莲。彩莲身材丰满窈窕,穿上泰国的服装一定像极了。健伟不应和,朱平非说像。健伟不跟朱平争。那一天,健伟一直握着朱平的手,赤道上下着场没有时间的雪,他问朱平看见了吗,朱平说她看见了。
??等到了第五天,他们终于启程回新加坡。在飞机候机厅,朱平说,“好了。假期结束了。”
??健伟闷声不响。他知道朱平是不肯善罢甘休的。
??朱平又逼他。
??“是有秘密吗?”
??“当然没有。”
??“对呀,这又算得了什么秘密。当初你结婚的事情,对我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说也不算秘密。”
??健伟听朱平翻起旧帐,心更痛了。
??“习惯了。”朱平一耸肩,吐出一句话。
??他们俩坐着,看闭路电视上Mr.Bean(豆先生)的喜剧动作。
??“我很想听你的手机留言。”朱平忽然说。
??“你一直在试探我。”
??“你的留言信箱密码能告诉我吗?”朱平问。
??“有这个必要吗?”健伟说。
??朱平冷笑了一下。“你的浑身上下都是让人奇怪的事情,先是你已经有婚约在先,后来又说你得了绝症,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。如果你真的想回国,你就回去吧。何必要瞒我。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和错,只有选择和放弃。”
??朱平说得轻松,健伟仔细看朱平的脸,希望哪怕找到一点点的愤怒,也好让他知道她在乎他。可是她简直是一个铁打的女孩,身上包了层铁。在泰国时,那铁融化了一点点,现在又完全结拢,铜墙铁壁,连缝隙也没有。
??“假期结束了,我们也算留下了美好的回忆。其实人生不就是这些点滴的回忆,何必妄求什么。”朱平做了总结性的发言,便不再说话。
??等大厅里的广播响时,健伟拿了行李,牵朱平的手排队上机。朱平不说话,由他牵着。他们过了关卡,验了座位卡,往过道上走。忽然,朱平挣脱了他的手,对他说,“你先回去吧,我还想再呆两天。新加坡让我好烦。”
??健伟站住,一下没有听明白。他一愣的时候,朱平已经大踏步地往回跑,跑得极快,跑出了过道,跑出了候机厅,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。健伟站住,心里澎湃万千。委屈,愤怒和说不出来的惆怅占据了他的心房。如果他还是当初那个年轻小伙子,也许他会去追,但是现在的他,已经没有力量也没有激情,去理论一番,争个是非曲直,黑白对错。难道他不是一直这样等待爱情的降临,又眼看爱情自己离开。他深深地喘了口气,眼泪掉下来。人流流进机舱,他像一滴水,被人流冲走了。
??回到新加坡,彩莲不在家。他把彩莲的东西一件件地往外拿。他不受任何人的威胁,他怕什么。他要赶走彩莲,然后自己也搬出这个房间。“咣锒”一声,彩莲的包里掉出一个瓷器,掉在地上摔成两片。他觉得那东西很熟,又想不起来是什么。他拾起,把两个碎片拼在一起,才发现原来是他很久前自动不见的一个杯子。杯子上有他小时候的照片。
??他凑着阳光看茶杯。多好的瓷呀,洁白而细腻,很薄,在阳光下如一块重见天日的碧玉。上面的照片是他十多岁时拍的,多么傻气呀。他对着过去的自己笑了笑。那时,他在黄山顶上大声疾呼,还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指点江山的风云人物。千帆过尽,他习惯了小人物的生活,体验着小人物的烦恼。原来是彩莲把这个茶杯拿走了。她什么时候拿的,为什么拿走呢。徒然地又生出了哀伤。他是英俊的,他也是聪慧的,他的人生到底在哪里出了错。
??他把彩莲的东西一件件放回去。既然人生是按照它自己的节奏进行的,他又何必多此一举,做出任何截断这惯性的行为。他洗了个澡,照常上班下班。留言电话很久没响。彩莲回家,看见她的东西被挪了位置,很不高兴。质问健伟:“想赶我走。”
??“随便你。”健伟见到彩莲就往外跑。
??“不想见我,何必住在这里。我是朱平请回来的。”
??“你不要太过分。”
??“我过分,房子契约上是朱平的名字,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?”
??健伟被彩莲气得脑袋冒烟。他迅速撤离战场。彩莲会生气,朱平连生气都不会。他跑出房间,发誓再也不回去了。
??
??
??在马路上转了几圈,也想不出要去哪里。不如还是去同学家吧。等到了麦克家,健伟的心情才从愤怒中平缓过来。麦克的女儿正在弹钢琴,虽然音符有点支离破碎,可是到底从坑坑洼洼的小沟里流出来。麦克太太泡的一杯红茶,淡淡散发出牛奶的味道。他听着那不规则的音乐,因为不流畅,反让人屏声静气地等待下个发音,忘记了心里的烦恼。他对麦克说他的房东欠了债,大耳隆(放高利贷者)来追,他不得已才逃了出来。麦克让太太为健伟收拾了客房。健伟也不客气,就住了下来。
??第二天,健伟一大早跑出去。他一夜没睡,想了很久,实在忍不住那渴望知道真相,知道朱平过去的心情。他觉得自己被逼到悬崖边上,象只受伤的困兽,团团地旋转着。他必须要反击!而反击前,他必须知道朱平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。
??他驾车来到朱平以前念书的大学,也是他自己的母校。新加坡大学都是开放式校园,建筑在小山丘上。校园四周没有校墙。有时明明到了顶楼,上了电梯,却已经到了另一栋楼的底搂。幸好健伟对这个校园很熟悉。他走遍了整个校园,细查看每一个布告栏,想发现些什么。他跑到中央图书馆,把朱平的名字打进搜索栏,看见了朱平论文的简介和导师的姓名。他转身跑出去,寻到教授办公室,正要敲门。教授从外面回来。健伟迎上去问他是否记得一个学生,叫朱平?教授奇怪地说,他现在教的学生中没有这个人。听他说话口音,是英国人。健伟说,是好几年前的学生了。教授耸耸肩,让他去学生处找档案。健伟没办法,又回到图书馆,继续查找朱平的材料。朱平除了论文之外,在其它学术性杂志上也发表了些文章。健伟都念了,却一点也没有他要寻找的答案的线索。
??他想了想,又驾车去朱平以前住的地方,那里住了一对印度夫妇。印度太太开的门,问健伟有什么事情,健伟问,房东在哪里,他要找房东。印度太太给了他地址,他便去隔壁另一栋楼找房东。房东倒没有令他失望,虽然对他的来意有点反感,但房东是一个离婚的中年男人,比较同情健伟的处境,就告诉健伟,说朱平搬走时,说要结婚,留下一个地址,叫他把她的信转寄到新地址。
??接过地址,健伟的手微微有点抖动。他深呼一口气,继续驾车去寻找房东给的地址,到了那里,他站住。正犹豫着去敲门,门自动开了,他连忙跳开。一辆车驶出来。健伟定眼望去,车里面,男人在开车,女人坐在旁边,孩子坐在后面。一家人的样子。等车开远了,他才去敲门。一个印尼女佣隔着门问他找谁,他说找主人。印尼女佣说,主人刚出去。健伟说,我是他朋友,家里还有别人吗?女佣说,主人和夫人都出去了。家里没有别人了。
??健伟想,不如改天再来。追查到此,他自己有点犹豫了。刚才太匆忙,没有看清车里男人的样子,可是知道,那是个比他自己年龄大很多的男人。健伟驾车往回开,心里凉凉的,思绪如麻。都说浮萍无跟无迹,但真要认真追寻,每个人做的事情,仍是有迹可查。这时手机玲声响了,他戴上手机耳机,打开电话。是申旺的电话,
??“健伟,明天我们要回国了。有些账单寄来,麻烦你替我们收一下。”申旺说。
??“好。明天我去送你们。”健伟收了线,心里更加沉甸甸的。
??第二天,健伟驾车去接申旺一家。申旺夫妇,父母,孩子,把车子坐得满满的。行李倒不多,申旺说,他也许还会回新加坡,有一些公司正在联络他。申旺没有把新加坡的手机线割掉,转成了全球漫游,他走得真是耦断丝连。看健伟有点魂不守舍,申旺说,“健伟,我自己已经走了,心态也不一样。不过回国也是很好的选择,这次回国,主要也是为我太太的病。”健伟点点头。
??“听说,小同也要走了。”申旺说。
??“嗯。”健伟并不相信申伟的所谓小道信息,不过只要一天在职场里,一天逃不过这些来自各个方向的猜测和担忧。送走申旺,健伟精疲力竭地回家。等夜色降临了,麦克来健伟房间说话,健伟才和麦克说起发生的事情。他想向麦克讨教接下的生活他该如何选择,看看麦克会给他什么建议。
??麦克听完健伟的叙述,隐约明白了健伟的困惑。他笑着说,“回不回国都好。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重心和立足点。”在麦克看来,中国发展那么迅速,早点回去打基础也好。新加坡一九六五年建的国,发展就在一瞬间。这一瞬间,是千载难逢。错过了可惜。健伟觉得有道理。看麦克象以前念书时那样真诚对他,他又把他白天找寻朱平以前男朋友的事情告诉麦克。麦克听完好奇地问,你真去找朱平以前的男朋友啦?”
??“嗯。”健伟说。
??麦克拍拍健伟的肩膀,劝他,老兄,别那么认真,看开点。你知道了又怎么样。健伟说,这心里的疑问一直逼在那里,令他觉得呼吸都困难。麦克取了两杯咖啡进来。他们边喝边谈。当听到健伟说,那个女孩叫朱平时,麦克惊了一惊。“朱平?Sheena?”
??健伟立刻问原委。麦克喝了口咖啡,定了定神说,
??“其实也没什么。我前两天买保险,碰到的就是朱平。原来,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。怪不得。很精干的一个人。也很热情。第二天就把保单送到家里来。她和我们聊天,是和我太太聊天。她说了些事情。”
??“我把我的一些通讯录给了她。她可能给每个人都打电话,推销她的保险吧。真不好意思。”健伟说。
??“哪里,在新加坡买保险很正常。很多种保险,比如出去度假呀,孩子教育呀,甚至是失业呀,最好都买保险。新加坡什么都贵。没有保险就没有保障。”听了麦克的话,健伟方知道,原来朱平做的事情还挺有需求的,难怪她的手机响个不停。麦克见健伟聚精会神地听他讲,便继续说下去,“朱平呢,她和我们分享她自己的经历。她说她以前一次生病,如果她没有保险,恐怕欠很多债还不了。后来,我太太在她的教会听说她的一些事情。”
??“什么事情呢?”健伟追问。
??“其实也没什么,她曾经有一个男朋友。可是你知道,东南亚一带有些国家的人可以娶四个太太。朱平没想到。那人是有太太的,又要和朱平结婚,后来可能经历了很多周折,才使她自己的婚姻无效。这种事情,我们不多打听。不过,看上去,她已经完全从那个遭遇中走出来了。”
??“她从不和我谈。”健伟奇怪地说。
??“她看上去很Open(开朗),可见她已经可以面对这段往事了。”
??不会吧。健伟在心里嘀咕。朱平真是不可理喻,她对他那么残忍。见健伟困惑,麦克说,女人总是折腾她们喜欢的男人,尤其是朱平这样要强又遭遇挫折的女人。要对付她们,需要一点技巧。在麦克的开导下,健伟忽然笑了。他本来有着玩世不恭的血液,麦克的主意让他兴奋起来。所谓势能最低最守恒。他不怕输,因为在上一场游戏中他已经输了。
??麦克第二天打了两个手机。一个打给朱平,一个打给彩莲。他告诉她们,健伟重症肌无力发作,病危,请她们速来。
??健伟请了几天的假,在麦克家里上网办公。他觉得自己又向上帝抛出了一枚硬币。是正,是反,不得而知。健伟得重症肌无力的事情,朱平和彩莲都略微知道。麦克建议利用这点,试探一下把健伟生活搞得乱七八糟的两个女人。健伟在上海看病时的病历卡上就有这一项的检查和化验,时间久了,大家也渐渐地忘记了,或者认为他是纯粹地撒谎。现在忽然重症肌无力忽发,在逻辑上可以成立。
??是麦克说的,这两个女人其实都很爱他,不过,更重要的是在他落难的时候仍然爱他。现在的世界很现实,尤其是在新加坡,每个人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多一点,人的感情也是说变就变,绝对无情。过去发生了什么其实并不重要,在人的经历中,谁没有走过弯路。但是两个人要在一起,一定要有甘苦与共的决心。在麦克的鼓励下,健伟接受了麦克的安排,在麦克家逗留。
??不久,麦克就来敲健伟的门,带着点淘气的笑容对健伟说,“她来了。”
??“是谁?”健伟问
??“你自己去看。”麦克说。
??健伟连忙跑到客厅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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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9-29 16:51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福建厦门
都是流水帐,还需要认真地整理一下啊。 文字功力还是蛮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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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9-29 17:01 |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: 中国江苏南通
写得什么啊,练手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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